当哥哥姐姐说:今天,我想当弟弟或妹妹...
生命中的退化,往往是推往孩子进化的旅途,当我们越拒绝接受孩子的退化,有可能会让孩子逼自己硬着头皮往前走,在潜意识的幻想中迟滞不前,甚至失去活力,变成生命中最艰困拔的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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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没有办法决定他要来这趟人世间的先后顺序,但想像的世界可以。
疫情还没这么严重时,有一次,邻居的朋友带孩子来家里玩,我在家一打六,邻居们则和先生一起在旁边喝咖啡、吃小吃聊天。我和孩子们一起玩拼图、堆积木,最大的姐姐约莫小学二年级,接下来是大班、中班和我们家幼幼班及两岁的Alber。她一边大声疾呼,要给这群搞不清楚规则的小小孩正确的躲猫猫玩法指令,一边要顾到大小孩不要踩到小小孩的脚,像个大姐姐一般照顾到每个小小孩的状态,我在旁边陪玩,心里面感到很震撼和感动!
当她跟我们家Emma说:「你是姐姐,所以你先过去那边,等等要照顾弟弟!」Emma突然说:「不是,我是小小妹妹...」姐姐有点傻眼的跟他说:「不是阿,你跟我一样是姐姐,你弟在旁边欸!」还好当时我在旁边,缓颊了一下跟她说:「晓晴,不好意思啦,在我们家啊!他们两个的角色和身分可以互换,她(Emma,3岁)今天真的是妹妹,等等你去问Alber的话(两岁),他也会跟你说他今天是哥哥,我怕你会有点错乱!」
她停顿了几秒,又像突然卸下了什么的感觉,跟我说:「什么?阿姨你们家好好,那我今天想当最小的妹妹。」我说:「可以呀,你可以跟他们协调看看~或者你们刚刚正在掷骰子,刚好六个小朋友,我就写1-6,最大的数字是6,最小的数字是1,而你们这个下午的手足,就这么排也可以~~」
她说:「不行啦,他们还是会把我当姐姐,不然,你就叫我妹妹,我就开心了!」
我说:「恩,这是好方法,没问题!」
这个下午,她足足当了一整个下午的妹妹,但同理心和照料其它弟妹的心,完全没有少。她能体认到,自己的身体质量就是优于其它弟妹,也能体认到,幻想上放大缩小的快乐!在此时担负起的不是责任,而是体认自己可以掌控和允许内在变化的快乐。
成熟的状态中,幻想帮我们撑出内在空间,但记得出来后也能回归现实
在我们家,孩子们能自在跟大人们讨论今天想扮演哪个角色、想要当大孩子还是小朋友、当公主还是爱丽丝、当神隐少女还是无脸男。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就在这放大缩小中,体认自己的变化,只是我们不像毛毛虫会有段时间作茧自缚,然后再完全变成蝴蝶那样显而易见,所以内在的放大缩小,是不显而易见的!
但其实我们都有过这段「变形」的过程,就像在我的书<看不见的伤,更痛>中,提到我们都有令自己回味的童年,但却没有令自己满意的青少年时期,原因就在于青少年时期对于各种自己变形(无论是想法、做法或者造型上)的各种异端尝试,孩子透过向父母反弹的推拉过程,考验父母被拒绝的挫折感的极限,引发对于孩子变化的焦虑,这样被孩子拉拉扯扯的引发,形塑孩子长出自我!
两岁开始有角色幻想,四岁多可以将幻想自在演出
幻想中的角色置换和变形,都是孩子在发展中的必须。孩子是在游玩之中,透露出他的心智展现的,他可能跟自己幻想的朋友说话,可能要你特地演出某个他想像中的角色,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给他们一个彼此游玩的安全空间,存放彼此的想望是必要的。
假设,在平日已经有角色的分派和职责,孩子更可以在假扮的想像中,满足自己从未被满足的机会,将可以更安定孩子发展的内心,当我们害怕孩子因为退化,就卸除职责的过程,我们也可以想想,当我们若在职场上,已经晋升主管位置,却被规定下班后一样是主管,不可卸责当可爱的爸爸、可亲的妈妈、或者也会挫折沮丧的兄弟姐妹,那该有多闷!也许带着这份同理的态度,我们就不会因为孩子想要「下哥哥姐姐」位阶时,感到焦虑,然后出口说他「不懂事」。
手心手背永远都是肉,不因先来后到绑住彼此的理解
假设家中有两个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的撒娇和要求被允许,跟老二的能力和主见被允许,当家人特质和能力不成为家庭间位阶错置的焦虑,这些关于人心的基本需求,不因手足的位阶被定位,自然也会顾虑彼此的处境和需要。
除非在『爱不可说、不能说、说不动、上下不可流动』的家庭中,当要讨论长辈晚辈职责、要分家产、要追讨公不公平时,这些家庭的规则就变成当责的指标!当家人之间的需求都有机会被理解,让爱与痛都可以被说、可以流动,当理解和爱在家中发生,家庭成员会自动归位,位阶只是外在沟通的共同语言而已,而实则爱可以在家庭中彼此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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