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要积极认同孩子的贡献,即便成果多么微不足道!
她是为教养所苦的新手妈妈,也是美国公共广播电台(NPR)科学线记者,从南美、东非和阿拉斯加原住民身上,发现让亲子关系轻松自然的教养方式,早就存在千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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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马雅父母不会使用赞美作为教养的工具,那么他们依靠什么?事实证明,他们有很多选择,接下来要介绍的诀窍实在太厉害了,当我实际了解如何使用之后,我和女儿萝西的关系就像春天里的玉兰花一样灿烂绽放。
这个诀窍就是「认同」。
认同孩子的贡献
即使不表扬孩子,马雅父母会认可或接受小孩的想法以及对活动的贡献,无论成果有多么微不足道、滑稽可笑或不像样。
马雅父母让孩子对日常事务做出有意义的贡献,不会因为孩子们的成果没有符合大人的期望而大惊小怪。父母重视孩子的扫地方式、奇形怪状的玉米饼以及孩子所提出的构想,他们重视孩子的观点,并且给予尊重。
心理学家露西亚.阿尔卡拉表示,父母的认可会激起孩子对任务的兴趣,「我认为这样会孩子更多助人的动力,一个孩子看到自己的贡献很重要,可以帮助这个家庭,反而比任何称赞都能获得更多力量。」
例如,当亚莉克莎做出一个形状不够圆的玉米饼,母亲玛莉亚可能会在放进煎锅之前稍微修正一下,但是她并没有试图逼亚莉克莎做得更好,也没有教导亚莉克莎如何做到更好,更没有抓住小女孩的手来协助她。
反之,玛莉亚肯定且重视亚莉克莎对于午餐的贡献,接受她做的每一片玉米饼;玛莉亚有信心,藉由练习和观察,亚莉克莎终有一天会掌握玉米饼的制作技巧,何必催她加快学习进度?紧迫盯人只会引起冲突和压力;在亚莉克莎获得更多经验之前,玛莉亚会悄悄增强她的胜任感,同时很有可能会鼓舞女孩明天再次练习制作薄饼的动力。
反过来看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父母抵制孩子的想法或贡献,就会减弱孩子的胜任感,降低他们的动机。父母的抵制有很多种形式,例如无视他们的想法、直接拒绝他们的做法(可能说:「不,我们不能那样做。」或者「不,我们不会那样做,应该这样做。」),或者讲授完成任务的「适当」方式,父母的否定也可能透过不采用孩子的成品、砍掉重练,还有把孩子手上的工具抢过来自己做。
不拒绝孩子的帮忙
马雅人和其他原住民父母通常不会这样否定或妨碍孩子的协助。
「妈妈不会阻止小孩做某件事,即使小朋友错误百出。」
关键在于父母会留意孩子在做什么,让孩子的想法付诸实现,自然而然地,父母建立了一个互相合作的美丽循环,小孩或父母提出一个点子,另一个会采用并扩展这个点子,露西亚称之为「流畅的合作」,当两人合作无间时,就像一个拥有四只手的生物体,将言语、抗拒和冲突降到最低。
在某种程度上,马雅父母将孩子视为活动中的合作伙伴,他们相信知识不是单向的,不只会从父母传递给孩子,反之,是一种双向交流,从孩童的身上也能获得不同的资讯与看法。
与蕾贝卡对谈之后的几个星期,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她的一句话:「他们不会阻止小孩做某件事,即便他错误百出。」我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这句话,同时也试着与萝西合作,很快地,我觉察到自己一直在做相反的事情,我会介入她的贡献,不只是偶尔,而是一直这样,我拒绝她的想法,甚至视若无睹,我也无法相信自己可以向萝西学习,尤其是在厨房里,我认为知识只会由我传授给她,不可能反过来。
这方面的例子有如过江之鲫,但有件事很鲜明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也许是因为正好发生在我开始写这一章之前。坦白说,我必须很惭愧地告诉你这件事,它让我看起来既愚蠢又幼稚,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与你分享,因为这是个生动的例子,说明我对于萝西想法的认可和重视,可以对我们的关系产生多大的变化。
某个星期日的下午,萝西在客厅玩着色画,我在为晚餐准备烤肉串,对于一个三岁小孩来说,这项任务再适合不过了:只要将一块块的鸡肉和蔬菜(栉瓜、蘑菇和甜椒)串成烤肉串,所以我邀请萝西过来帮忙:「来吧,小宝贝,帮我做晚餐的烤肉串。」
她跑过来坐在我旁边的踏脚凳上,我继续组合烤肉串,她马上偏离了正规的做法,坚持弄一个「全鸡」烤串,我下意识阻止她,想要纠正她,迫使她的成品符合我对烤肉串的想像,我脱口说:「这不是我们要做的,这样我们的鸡肉会用完,其他烤肉串的鸡肉会不够。」
我们爆发了一场严重的争吵,最后,萝西开始大哭,伤心欲绝地跑掉,然后回到客厅里继续着色。
好吧,我承认这是一次惨败,只好自己吃完烤肉串。我决定忘记那场争执,继续向前看,我好几次试着与她合作,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以泪水告终了,但起码这次我没有哭。
几个星期后,当我坐下来写本章节时,我重新听了与玛莉亚、德蕾莎、蕾贝卡和露西亚的采访,才逐渐察觉自己的错误,我以为萝西不愿意和我合作,但现实中,我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是我没有与她合作,我不想接受,也不重视她的想法,很多时候,我根本就不想听她打算告诉我什么。
所以我下定决心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和萝西合作。我再去一趟商店,采买更多烤肉串的材料,并且安排完全相同的场景:星期日下午,我在做烤肉串,萝西在客厅画画;我再次呼唤她过来,「萝西,小宝贝,过来帮我准备烤肉串。」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起头来,嗯,似乎不为所动,所以我主动弥补上次的错误:「妳可以做出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烤串,即使全部用鸡肉也没关系。」
她马上冲过来说:「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
她跳上踏脚凳开始上工,做了一个巨大的鸡肉甜椒串,大约有八块鸡肉都推挤在一起,我没有制止她,而是肯定她的贡献,不是用言语,而是透过我的行动,我把她做好的烤肉串放在盘子里,与其他的料理摆在一起,这种认同行为确实奏效了,萝西对我微笑,动手做另一个烤串,我心想:「噢,不,鸡肉快用完了。」
但是并没有发生,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改变主意并开始配合我,她注意我正在做的事情,并且加入我的行列,仿效我做的版本,也使用了栉瓜和蘑菇;我们开始以一种流畅且有组织的方式做事,就像一个有很多肢体的生物体,我会帮忙把蘑菇穿进她的烤肉串,当我正需要一块鸡肉时,她会自动递给我,彼此的合作进展得很顺利、轻松且有趣,直到她玩腻了就跑回去涂鸦。但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落泪,事实上,我们两个人一起拥有很愉快的经验。
我什至觉得自己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看重她的付出并接纳她的想法确实产生了不同的影响,改变了整个体验的感受。
而且你知道吗?她做的鸡肉甜椒串真的很好吃。下次我们要做一大堆,还要搭配不同种类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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