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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苔的光

平凡的世界,微微的苔。在潮湿的角落,小小的苔开花了。寂寥的黑暗中,花香淡淡的,浸润在我心上。——题记

天,还算晴。这个周末作业繁多,困烦的我扭头,开窗,拨开葳蕤的绿萝,贪婪地呼吸着阳光干净的味道。绿萝花了,近窗的一朵藤萝花正向我颔首问好呢。花丝在阳光下历历可数。柔柔的、弱弱的,似乎也要融化在这阳光里。

微风袭来,我嗅到了宽广的田野在阳光下默默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听到了叮咚的溪水在阳光下静静勾勒着时间的轮廓,看到了油绿的树木在阳光下慢慢舒展着匀称的纹理……出去转转吧!广袤的天地中,一定有一个能让我憩息的地方。

索性丢下作业,拿起mp3,咚咚地向楼下奔去。推开门的那一瞬,仿佛世界缺了一角,阳光如海般倾泻。风,微响,在晒得暖暖的街道上奔跑,身后扬起一蓬蓬雾尘,耳孔上的mp3单曲循环的《苔》继续演绎着空灵。

在街道转角的刹那,我忽地停了。一抹微绿吸引力了我。那是怎样的一抹绿呀!被恍惚的时间搁置,它是依附的、孤独的、缄默的、病态的。它似乎低着头,被黑暗笼罩,像是因为犯了错而被阳光驱逐似的。我莫名有些揪心。

走近,所看更为了然,那抹绿是苔。在两堵墙的交界处,阳光射不进去,湿气太重,墙皮耷拉着,甚至有几块褐色的斑。而在墙角萎缩着的苔,是一种无力的绿,苔花向四周垂着,看起来黏糊黏糊的。伸出手,却又颤抖着。风在空中散开阵阵涟漪,可明显感觉到 ,这个地方连风都不会光顾。咬了咬牙,用力往下一抻,却发现了一种新鲜的蓬松,叶叶分明。有些用力了,渗出了些绿绿的汁,很鲜很鲜,洋溢着水分子的清冷。日光渐渐移动,可就是照不进墙角。

“你怎么能这样!?”“明明就是你的问题!”……此时,耳畔传来吵闹声。街上,肯定又是谁把别人的菜撞了,或是别人的菜撞了谁。喧闹的声音在空气中死气沉沉的碰撞,又死气沉沉的散开。不用看,那里一定充斥着怒气冲天的面容、委屈愤怒的眼神、幸灾乐祸的邪笑。唉!难道阳光也射不进人的心吗?又或是,心中的雾霾太重,厚重的心都扭曲了?

“大哥,大姐,别吵了——”“不关你的事,滚!……”后面那句我没听清,因为它太粗糙了!可前面那句细腻温婉,似乎集世间美好于一体的“大哥,大姐,别吵了”是黑夜中的一点火花。我知道,总有一天它会以星星之火造成燎原之势!

目光流眄,却惊奇地发现小小的苔朝着阳光蔓延了一点。起风了,苔花摇曳,不知何时立起来了,正在风中摇曳着别样的舞姿呢。这一幕如石入心湖。

呵!原来不是要等阳光照进来,而是让阳光照到自己。燃起的星火,蔓延的苔。既然生命有裂缝,那么就请让阳光照进来。这是微苔的光,它身处黑暗,却没忘记光的温暖。它随着记忆,一点点蔓延潮湿,一点点覆盖黑暗,一点点临近边界,一点点——拥抱阳光。

水润石苔郁葱葱,心境清澈由己悟。速回家建我的“事业”去,不负满志泓!——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