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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复如来不复卿

这一段日子里,我非常执著地喜欢上了仓央嘉措,爱上了他的诗,爱上了他的慧心。

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我写他,他离我近三百年。时间在我们中间划出一道宽阔的银河,仓央嘉措,他在河的对岸,足踏莲花而来。水面粼波闪现,那里他的禅心在荡漾,明洁如月光。那月光清凉,心上分别有字。是否那一句: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复如来不复卿。”

同“人生若只如初见”一样,“世间安得双全法?”问破一生心,叫人读得悲不胜悲。这诗,流传得非常广。摘录如其下:

自恐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复如来不复卿。

像是被打翻的糖果罐,我骤然看见潜伏的色彩斑斓的情感,在一个活佛身上得到映衬。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如映显世相的那枚透明的琉璃珠。

曾是藏南农人之子,后为雪域圣王,应为端坐布达拉宫接受万人供奉的僧王,却做了流连世俗街市的风流少年。

平凡和超拔之间,信仰与自由之间,入世和出世之间,他一生拓落,甘心辗转,以寻求最终彼岸的宁静。“不复如来不复卿”,仓央嘉措选择了一条比还俗更彻底的背叛之路,他的背影宛如牧野四合时天边的光影,破碎而亮烈。

结尽同心缔尽缘,

此生虽短意缠绵。

与卿再世相逢日,

玉树临风一少年。

他以自己的方式选择至死不渝。旁人会认为他的诗在歌颂爱情,可在我眼中,却不尽然。他也许在说,缔尽缘是还近情缘,重结法缘。愿今世情侣,成来世法侣,这,便是佛法的最高境界了吧!不是无情无欲,而是有情无欲。

时光千回轮转,执着和忘记没有差别强加控制的忘记等于执着,而不加控制的执着等于忘记。你需要的是经历。通过经历摆脱执着,你将在情中发现你的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