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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从去年开始的高中生活,没有想象中的丰富多彩,却感觉浑浑噩噩地虚度了。很小就有的重生之梦,和那曾经一遍又一遍走过的路,被冠以涅盘的神圣名字。最后一次旅途?身边刮着初夏的风,心中藏着平凡的梦,踏着计划好的路,然后呢?只剩漫无目的地游走吧!
刚出校门口就在那间照大头贴的店铺前停留了一下。随后以超光速的逃逸速度离开了。其实心里还是犹豫该不该照的。但是,由于那些机器在我的脑海里扮演的都是照妖镜的角色,而自己就是那一只小鬼。才快速逃走了。缺乏勇气的呀。
巷口。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这里是每天都会造成壮观的堵车场面的窄小出口。我们,也就每天由这里反复进出,不知疲倦地奔向未来。
接着是一个大斜坡。对于我而言,这实在是一件困难之事。当自己在努力克服庞大的重力做功扑哧扑哧向上努力骑时,遇见了刚刚分班走了的同学。一贯视沉默为最佳个性的我,主动和他们招手打起了招呼。而他们也没有露出吃惊的神情,也向我摇了摇手。仿佛我们都是站在码头,即将启程远去的游子。再见因为相距太远而听不见,唯有挥手,在即使浓雾的阴天里能看见。我们背道而驰,驶向各自的远方。
十字路口,我们这个小地方第一个严格执行交通规则的中心。对于什么,交叉路口就像人生的选择之类的哲理想法,没有认真思考过。最大的感慨就在于,自己被旁边的行人一个个超过,淹没在下班放学的人潮里。
霓虹灯的光束突然打进眼里,眼泪被刺落下来。
请不要说我矫情,不要说我虚情假意,不要说我小资。因为自己处身的环境是:太阳拉下光幕,黑夜承接而来,我站在川流不息的过客中,吹着凛冽的风。
犹豫了很久。到底应该推着自行车步行回家,还是骑车狂奔抵达。最终选择了后者,因为我是很少有机会,有勇气,有决心放肆一回的。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疯丫头,在拼了命地穿梭过人海。自己也没有体会到传说中呼啸而过的风,急促的喘气,面红耳赤,满脸大汗。偶尔,差一点就会发生交通事故,心里默默地埋怨那开车没水准的司机,却不责怪自己骑车时的霸主姿态。
一路上狂飞着。不再为没有遇到想见的同学而感到落寞。“狂”这种动作,带来的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过程中只有自己的影子,但动作结束后,所有的伤口会随着汗水的滑落而无限扩大,那种伤痛,是谁都始料未及的吧。
家。到了吗?
在我家的楼下停车,是比战争更注重“天时,地利,人和”的事。好不容易搬动好了车子,一束光映在我的脸上。
“怎么现在才回来?”
光的尽头,是一个笑脸。她的步伐向我移来。接着把左手摊开。
也就是那一瞬,呼吸平静了,心跳也平稳了,被自己誉为的旅途,也结束了。从未想过要相信的,柳暗花明,绝境逢生,希望和光明,现在就躺在她的掌心。
我趁她的手的五指还未分开,那所有的一切还未溜走,连忙握紧了她的手。
“妈,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要说多少遍啊!别总为我担心!”
妈妈,我带你回家。
这趟旅途开始,就忘了思考的一件事。我是怎么开始的?就好像人们都喜欢把人生比喻成一段旅途。可我们在劳累奔波,宣言说,为自己的梦想说了多少苦,多少累时,始终忘了,有一些人,会静静地听我们地抱怨。他们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让我们开始这段旅途。最后,在尽头等我们,或是紧随其后保护着我们,在我们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为我们照亮前方。
这不是失去自我,放弃自由,或是依赖他们一辈子。只是,我们自己闯过了之后,背后是他们疲惫而憔悴的笑颜。
就像我的这趟旅途,跌入了多少次谷底,陷入了多少次绝望,流过了多少次眼泪。结束只要那么一瞬。而那一瞬间,却承载了他们十几年的疲惫和心血。
爸爸妈妈,这一切,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