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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寒记事二三件_1500字

件一:

一只还未满月的小壁虎小心翼翼地贴在墙壁上,呼吸紧屏,若不是那声响亮的"砸壁虎了",令全班沸腾,几尽倾巢而出,我是断然不愿去打破那份宁静的,无奈天不遂人愿,我只好似飞蛾一般,本能的想去扑灭那片顽皮之火。

"你们究竟要干什么?"我几尽白痴的明知故问。

……无人应答。Y在忙着用粉笔头对着壁虎练射击,尽管技术实在难以令我恭维。但他确实是持之以恒,再衰三竭对他来说似一纸空文,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拾起,再来……

"好啦,够了,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心吗?"我仍在继续,期望他们会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反应,放过那个可怜的小生命。

……Y停止了。

我在欣慰。

未料D手拿拖把兴高采烈的从班里出来,好似请来了救星。

Y十分默契的接过拖把,费力地踮起双脚,手持拖把下端,摇摇晃晃地竭尽全力将其上缘靠近壁虎,尽力,尽力,快了,接近了,"好样的,加油"L鼓掌称赞。

不知究竟是苍天有眼,还是他个子太矮,但我终应该欣慰--在一阵哄笑中,他仓惶而逃,拖把倒在走廊上,似一个扭曲的人行。

但风波远没有停止……

人群中,L在畅想:"咱到中午吃红烧壁虎,清蒸壁虎,待会儿我给你弄下来,我个儿高,哈哈……"

一阵恶心,我夺门而逃,是心痛?是狼狈?是寒心?是……

泪近乎要夺眶而出,但那畏畏缩缩的身影让我于楼道口又折回。

班门口已无人,那扭曲的人形也已不见。抬头望,伊在。畏惧且无奈,还需要言语吗,还需要对视吗,心痛与彼同存,甚更胜一筹,你想爬走是吗?是该走了。但你不敢,你怕那惊心的一幕会重演,你怕会丧生于那些陌生而可怕的生物手中,你怕孤零零的离去,是吗?……

不敢再望你,心痛如此剧烈,但我知道我不配,事后忏悔于事无补,我只是一个懦夫,无力拯救你于苦难之中,只能似黛玉一般,将一腔眼泪回于你了……

开始痛恨人类,包括自己,人只是一种高等的哺乳动物罢了,纵然是五千年的灿烂历史,终抵不过已度过四十五亿个春秋的地球;纵然是拥有了高速发展的现代文明,终抵不过无数有机物化合为原始生命的神奇与壮丽;纵然是聪慧无比,终抵不过万物栖息,赖以生存的宽广恒星,她是如此宽容的接受了我们,不求回报,但作为母亲,她也一定希望子女们可以和平共存。

但我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竟连一个小小的朋友都照顾不了,没有他们,我们又怎会日益繁荣,没有一个和谐的生物圈,没有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没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我们这些人又怎能立足于社会,立足于世界,立足于地球呢?

生物进化讲究由低等到高等,有水生到陆生,由简单到复杂,越高级的生物往往为数越少,本领越强,若从数量,出现时间上来说的话,人类只是一个过程,只是一小部分。试想一下,在一个没有空气,没有植物,没有其他生命,甚至没有爱心的地球上,我们怎样生活,人吃人的悲剧并不是天方夜谭。

夜寂静,栏声碎,酒未到,先成泪。夜深了,不知那只壁虎是否还在哭泣,是否还在害怕,是否还在等待时机逃脱?

愿随孤月影,哪怕是到天涯海角,只为去寻那颗失落的真心,那颗和谐,善良,友善,慈爱的真心,只是不知还能否找到……

刘玉 日记 二零零五年五月

件二:

虽然很讨厌临阵磨枪,但班主任一声令下,我仍是带头打扫卫生,很积极的样子。本是极讨厌虚伪的,但又深知"在其位谋其政"的古训,便不再考虑那诸多不愿,只能一心一意的将现在的做到很好。

今天本不是自己值日,但又不能坐视不管,便在图书角忙了起来--上面有好多双面胶需要清理。L与S过来帮忙,旁边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Y,帮我把凳子搬过来。"B君叫道。不解其意,但举手之劳而已,照做……

只见副班长A平日惜动如金,今日却一反常态,手持乒乓球拍做跃跃欲试状。同是副班长的B君则招兵买马,广接球缘,C君与Q君闻讯赶到,一场精彩的男双乒乓球决赛一触即发。

来球,安之,复还,再接……不亦乐乎,笑声,叫声,充斥教室。"B君,你是副班长啊,即使不干活,安静的上自习总可以吧?"我强忍怒气。"反正班主任又不管,没事儿。"B君笑道,仍不忘接球。"A君,球拍都没了,够了吧?"(A的球拍被拍主抢回,中间的挡板也被班主任拿走,但班主任却没有说任何制止的语言,B也就有了借口。)"我又没有值日。"A满是理由。

不知应再说些什么,我只得无言,却十分生气。我不愿强求别人什么,但作为一名班委团委,最起码的一点意识不应丧失,否则情何以堪?

M走过来,对B君说:"别玩了,班主任又不是不在。"B仍以旧言相对。M走。

O又走过来"班长,拿点双面胶在粘粘这几个字吧?""在W那儿呢。"我言。

O粘毕,笑问"我挺好吧?""总比有些班委好。"再也压制不住怒气,话被大声地说了出来。C君听见,满脸尴尬,与B商量道--"咱干干值日吧。"B不解"我们又没有值日?"一脸无辜……

心寒自此而生。

类似的事件每天总有发生,但之所以迟迟不写,是因为本没有太多希望,太多期待。

许是自己太严格了吧,我总认为班委团委理应带头,事事带头,尽管有时与自己无关,但因为身在其位,不能徒有虚名,干,就应有干的样子,不干,理应坚决而潇洒的挥手,而绝不是混混沌沌的苦熬着。

昨日H也曾这样,我严词相向了,没有余地,尽管她的补救让我有些愧疚,但心寒在今日加剧时,我才猛然发现--原来,心寒早已生成,是希望抱的太多了吧。但细想来,一个班长,不对班委团委抱有希望,不为他们而心寒,班还成班吗,班长还称职吗?但这种心寒有必要吗,一切不是本应如此吗?而他们,是否也应该反思一下呢?是否也应该有一些令人欣慰的事情发生呢?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心寒泪。

刘玉 二零零五年五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