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站系统
本站资讯

过年

(一)

六十多年前,爷爷才八岁。听他说,那时正值抗日战争时期,全国局势十分动荡,人们生活十分不安定,这其中也包括爷爷所在的家庭。那时的他虽然什么也不懂,但他却喜欢过年。当新年的脚步渐渐逼近时,他便和其他伙伴们一样欢呼雀跃地等待。

大年初一,因为家穷,连鞭炮都没放,便吃团年饭。那时爷爷很高兴,因为桌子上摆着平日很少见到的红薯和土豆——而一般时候,他们都是以喝野菜粥来度日的,可刚填个半饱,锅里空空如也。团年饭能就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紧接着,爷爷更加开心了,因为老奶奶(爷爷的母亲)拿给了他一件自己纺织的土布做成的衣裳,虽然这衣裳做工粗糙,手感又硬又厚,但爷爷仍爱不释手,把衣服紧紧裹在怀里。他终于可以脱下身上那件破得不能再补的上衣。

(二)

三十多年前,爸爸只有六岁。听他说,那时正值“文革”的动乱时期,就连他居住的那片穷乡僻壤也被“文革”引起了波澜。可在爸爸那个天真的年代,从他那双童稚无邪的眼睛中,闪烁的是对过年的祈盼。

大年初一,爸爸早早地便起了床,看着爷爷在田埂边从“合作社”买来的一包鞭炮,稀稀零零的鞭炮声响过后,便开饭了。桌上摆的是几碗拌着土豆丁的玉米饭,以及少得不能再少的肉,爸爸边吃边笑得合不拢嘴,因为那时的上等佳肴就是如此这般。接下来,奶奶便送给爸爸一件仍然是自己纺织的棉布大衣。虽然衣裳不是很暖和,但对于那时的爸爸来说,这已经是一份比什么都贵重的礼物——因为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已经褪色成了灰白色了。

(三)

今年,我十四岁了。当唏哩哗啦的鞭炮声把我从美梦中惊醒,我这才发现,天亮了!我一骨碌爬起床。我的那只小狗,便跑过来亲昵地舔着我的手。我一进厨房,香味扑鼻而来,而爷爷、奶奶,表弟等人都到齐了,我又瞥了瞥桌上的饭菜,可谓是鸡鸭鱼肉道道俱全。而众人的谈笑声不时冲进我的耳膜,引得我也不时地“呵呵”两声。吃过饭,妈妈、爷爷,还有姑姑都塞给我大把的压岁钱。我“忙”得不亦乐乎,风卷残云一般把钱全送进了自己的兜里。二此时,好友的问候声也通过长长的电话线传人我的耳朵,让我倍感亲切。

(四)

晚上,我们围炉而坐,爸爸和爷爷分别讲述了以前的事儿,我这才发现,时代在变,过年在变,生活也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