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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顾无言,短松冈_2550字

你如此行囊匆匆

追随你的志向

一生传奇的经典

演绎了

旷达不拘而痴情不改

乐观豁达而矢志不渝

你的沉沉浮浮 旷达豪放

湮没于他乡的颠簸动荡

遗忘了眉山的老家纱觳行

你回到了老家

却来到了土地的乡镇

伤心的你

遍插松木

洗濯哀伤

清淡明静的日子过去

你又漂在他乡

我来了

我将你找寻

找寻你心中的不可思议

找寻你心中的遗憾彷徨

短松岗涛声阵阵,呢喃依稀

黄土垅芳草茵茵,清怨凄凄

变了的是时间的流逝

不变的是相顾的无语

伫立此处

心随神游

神随风散……

那天,我急不可待又那么漫不经心地踏上那辆平常得被任何人忽略,但于我又是超乎寻常的“眉山——土地”的车。这么多年来,作为眉山人,我竟是第一次踏入那块不同寻常的地方去缅怀先贤,去步入山的高处,去聆听“明月夜,短松冈”的悄然、哗然,去感叹那“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凝咽绝唱。然而我却又是如此心愧得紧,因为我竟不是专程的去,而是去土地乡顺便仓促一行。然而我实在是将那开会当成了我去苏坟山(当地人将“苏公陵”叫苏坟山)的跳板。这实在也是我对东坡文化的一种态度。虽然是顺便仓促一行,却在我心中,那是最郑重的。

强压着对苏坟山的渴望,我漫步于土地这块街道旁边的小学里,那小学是我们东坡区的农村小学教育教学的一面旗帜。在这儿,师生传承着“勤”和“智”,我想东坡魂魄犹在,将会为自己的最后的栖息之地而备感温暖。这是个纯朴而美丽的学校,师生都在“用细节决定成功”作为自己对人对事的态度来奉行。他们学校的一个斗室,有人这样欣然书法题辞“湿润润的土地,绿茵茵的校苑,沉甸甸的果实,金灿灿的梦幻”。然而我竟不能沉于其中,我的心早已被那短松山冈填得满满的。我在想,短松冈离土地乡镇有多远,他在哪个所在,我在学校的宣传栏中看到了一点短松冈的零星,我的心更是殷切难抑。

终于捱到了中午,但我到现在还不知我想去的地方在何处,离此有多远。一个眉山人,竟这样的无知,也是真少有的了。我真想一个步行去,踏入那方圣地,也想当然有一辆自行车也好,说不准它离这儿很远,一下午的时间,我还是想在那里长时间的无言地交流一下的。我得空问当地的人,他们说它就在离这儿十多里的一个山冈里。于是,我想还是找一车吧,要不今天可能就回不去了。我便找教师协商,学生来校求学远,骑车的人很多,找一辆车是不成问题的。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我们同一饭桌的一位曾在土地中心小学教学的一主任。他竟笑我的想法天真,同一桌上的同仁也认为我的想法太老土。在他们看来,骑车步行那是什么时代的产物,他们竟视我为怪物呢,就连我刚认识的一个甘洛的家门老师也认为我的想法太出格。而他们竟不知我是一种对先人大家的虔诚和对心中这种文化的严肃。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之下,我说啥都是多余的,我也不想成为他们眼中的另类,毕竟我也溶入在这其中。于是我折衷地随他们的安排,座中也有许多没有去过那里,竟都想去看个明白。虽然想法不同,目的不同,但我们最终还是定下来,坐车去。心中虽然怅然若有所失,却也难拂大家心意。所幸的是,我的老师的夫君,我们的汪主任去过数次,也欣然再次去感受短松冈的寂静和蕴涵。

我的老师向老师,有人曾说她是候门之女,随行中,汪主任讲起了他们的恋爱,那是对文学共有的爱好和优秀让他们走到一起,就如泉下的东坡和王弗。对文化的郑重,汪主任自有他的儒雅和博学,因有了汪主任的随行,心中就多了许多感慨的欣慰,心中的沉重也明朗了许多。

“苏坟山” 就是苏公陵景区的原名,是当地人对它最实际的称谓,就像这个乡的名称一样的实际,就叫“土地”,就是说那是苏家的坟地(苏坟山就是现在眉山的的一个景区苏公陵,是苏洵和程夫人的合墓、王弗之墓及苏轼、苏辙的衣冠冢所在地)。在三苏祠这么远的一个所在也生出了多少动人感人的传奇啊。现在这里又叫短松冈,苏公陵,这都是苏东坡的那首绝唱《江城子》而使它名扬海内外。

两辆车载着十多个文化人沿着蜿蜒的水泥公路盘桓,我的心也随着外面金灿灿的油菜花而灿然,引心为豪的土地乡政府不惜代价在山谷峰峦间掘出一务平整光亮的水泥路,这本身就是东坡精神下的一种对文化的敬仰态度。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地谈论着东坡一干名流,引得旁边我的家门对我说“真的你们对苏东坡了解好多啊,如数家珍般地说不尽,让我都为之感染”。

到了目的地,汪主任肯定沉浸在遥远回想中,我们的车竟开过了也不知,当前面修路的挡着我们车的道时,大家才知道,前面暂时是没有车开的路了。那些热情的工友们让我们回过头去,因为这样我们能很快地从苏坟的后面到达。但这似乎是天意所在,我和汪主任的想法一样,要从正面去,我们便绕了个大圈子,随着一个很大的圆形方塘漫步向苏坟走去。

林中轻轻的松涛声,塘中清亮的一大汪水映着四围的青山绿树。也看到那塘边一口大大的井。井上有工人在修亭子,想来是苏公陵还未修复完毕了。方塘走完,上面便是苏公陵了,我们抬级而上,我乍一看,怕有五十级吧。这时,我在最后,汪主任回过头来说:“你们停下,踩石阶重些,你会听到什么……”大家好奇地试着,我随在最后,想独自感受来自我脚下的独特的回响。

除了最上和最下一级石阶外,每踩一下都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种特别的声音,似更漏声声,又似溶洞中水声声淙淙,又空洞又满实,又浑厚又纯亮。中间的石阶更明显,让你好像步入了历史,不知是人为的故意,还是无意的偶然巧合,似乎某一相地方的所在也有类似的奇特声响。这石级相是为了人们的祭扫苏公陵而修的,但我没想到一踏入苏坟山就迎来如此奇怪的感受,这难道是下面的老翁井在此处的缘故吗?相传这儿原来有一仙人,每天从井中出来,或者从其它地方来到这井过打水。人们有得一见的,便能修成正果,据说苏东坡在守孝期间,常常和他对弈长谈。老翁井里的水甘甜清冽,我竟没法一见,一饮,因为现在正在修复当中,闲人是不能靠近的,我只好拿着我的相机,来安慰我的憾然。

那年苏东坡扶父母及妻子的灵柩回眉山,选了这个地方作为自己一家人以后的栖息之地。在守孝之时,便和弟弟苏辙在这方圆几里遍种松树,就用老翁井的水浇灌滋养,想来在闲瑕之余,看到伉俪之孤单寂廖,而自己前程未卜,那悼念亡妻之孤单凄凉又是谁能解呢。便是化作那松精魂陪伴亲人了。现在看到那莽莽苍苍的松林,那松声轻轻传入耳际,难道就不是东坡对王弗的呢喃情话吗?群山中的微微的松涛阵阵,那肯定是东坡的“江城子”一直在吟唱: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现在他们定就在我们上空你吟我和,你诵我唱直至永远……